早听说从东北到京城开办合伙律师事务所的岳成律师,是首届全国十佳律师,律师生涯已近二十载。在举国欢庆国庆50周年的日子里,回顾新中国恢复律师制度20年的历程,是否可以从这些共和国第一代手握正义宝剑的律师身上窥见一斑呢?
联系采访岳成的时候,正赶上他的事务所搬家。改变办公地址不怕失去当事人?坐在宽敞豪华、计算机办公设施与象征中国古老文化的字画浑然一体的新办公室里,我们的话题从这里开始,岳成说:“搬家对业务会有些影响,但律师靠的是声誉,况且事业发展了,原来的环境已不适应。搬过来后,我们准备再壮大队伍,办成一个拥有百名律师的大所。”
岳成是农民的儿子,贫寒的家境磨练了他坚韧不拔的精神。1966年,只差十几天就要走进高考考场的他和其他同龄人一样,一夜之间被挡在了大学校门之外,坎坷的经历激发了岳成不屈不挠的斗志。1976年,他走出农村,成为海伦县城一名行政干部,四年后踏入了律师事务所。岳成说,他不是那种从小立志当律师的人,进入律师事务所的原因很简单,当时恢复律师制度时,县城需要律师,并且选中了他,即使是那时,他对律师的理解并不深刻。然而,这次的“歪打正着”恰是命运的安排,一踏入这行,岳成竟找到了自己苦苦追求的人生坐标,从此一发而不可收。1976年进县城,1986年进省城,1996年进京城,事业的成功并没有使岳成满足,在竞争激烈的北京开办律师事务所,是他挑战自我,超越自我的大胆尝试。
对于律师的历史使命,岳成见解独到:中国自古就缺乏对人的个体生命的尊重和对个人基本权利的保护,反映在审判活动中,就出现了控诉机关和裁判机关在庭审过程中占绝对优势,像一只三足鼎,公诉权和审判权等量齐观,而辩护权却相形见绌,鼎怎能立得稳?因此,律师对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护得越充分,对国家的公诉和审判机关的监督也就越有效,司法正义也就越容易实现。
岳成把这种职业信条带到自己办理的每件案件。1988年,大兴安岭一场震惊中外的森林火灾,群情激奋,矛头直指被告人,而岳成力排众议,毅然担任被告的辩护律师,法庭上,滔滔雄辩了5个小时,敬业精神得到了理解和尊敬;1992年,在震动省城的痘猪肉一案中,岳成为一审败诉的省检所代理二审,以无可辩驳的法律规定和精彩的辩论,终于胜诉,二审法院纠正了一审的错误判决,吃上了放心肉的广大群众拍手称快,岳成为刊登了批评性文章而引发名誉权官司的《工人日报》代理,指出,在个人特权和公众利益发生冲突时,新闻单位为维护公众利益据实报道,无可厚非……数百起案件中,人们都看到了岳成自信、执着的身影。
岳成也很重视非诉讼业务,先后为司法部、劳教局、中国医学科学院、森永乳业集团、《中华工商时报》、大型电视短剧《咱老百姓》剧组等单位担任法律顾问。
如今,共和国第一代律师的很多人都成为合作或合伙制律师事务所的主任,除了自己办案还有管理事务所,培养新律师的任务,岳成也是其中之一。“不说其他律师的坏话,不说其他律师事务所的坏话”,岳成对所里律师的要求看似简单,却是他对律师职业道德的深刻理解。在岳成所,还有一个明确规定:每周五下午是律师讨论案件的时间。每个律师拿出即将出庭的案子,全体律师帮助分析、推敲,这样一来,案件从事实认定,法律适用,到论辩技巧都是集思广益的结果,使每个案子达到全所水平。岳成说,有了制度的保障,我们的律师不出两年,就会成为理论功底扎实、业务水准高超的律师,说这话的时候,岳成脸上再次露出自信、欣慰的笑容。